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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对封建主义和帝国主义统治的斗争历史中,纳萨尔巴里斗争(Naxalbari struggle)是一个历史性的转折点。在纳萨尔巴里斗争 50 周年的背景下,如果我们回顾历史,就会明白它对社会各方面的影响有多大。向正在进行这种尝试的革命作家协会(Virasam)1致以革命的问候!
革命运动为印度妇女带来了巨大的希望。这一点在特伦加纳运动2、特巴加(Tebhaga)运动3和比尔布姆(Birbhum)运动4中得到了反复证明。自1925年印度共产党成立以来,它经历了许多起起落落。直到1967年纳萨尔巴里斗争爆发,印度革命运动应该遵循的道路才变得明确。纳萨尔巴里为各种疑虑画上了句号,为人民指明了一条明确的斗争道路。
在查鲁·马宗达(Charu Majumdar)同志的领导下,革命运动采取了长期武装斗争的道路,并开始了行动纲领。1967 年 3 月,土地斗争以“沿着武装革命道路前进”的口号爆发。被剥削的人民使用着传统武器勇敢地参与了这些斗争,而妇女的参与使斗争更加尖锐。
为了镇压 5 月底变得激烈的斗争,当时的印度共产党(马克思主义)政府出动了大量警察。他们开始逮捕领导人并实施第 144 条(禁止集会令)。他们还袭击了一群正在讨论如何应对局势的农民。人民用弓箭抵抗警察的攻击。在这种情况下,一名叫索南·旺德的警察死于一名妇女射出的箭。
第二天,也就是 5 月 25 日,警察对普拉萨德乔特村聚集在一棵大榕树下讨论形势的群众胡乱开火,造成11 人丧生。在这 11 人中,有 8 名妇女、1 名年轻男子和 2 名儿童。
死者如下:Dhanesvari Devi,SonmatiSingha,PhoolmatiSingha,Surubala Barman, Nayanesvari Mallick,Nayanesvari 6 个月大的女儿,Samsari Saibani,Gaudrav Saibani,Gaudrav 的女儿,Seemasvari Mallick,Kharasingh Mallick
这场以妇女的牺牲为起点的革命运动,认识到了妇女参与的重要性,并提出了“没有妇女,革命就不会成功”的口号。本文的主要目的是概述革命运动为实现妇女参与所形成的思想认识和实践经验。
第一部分:妇女解放,马克思主义视角:
尽管联共中的女性努力与父权制作斗争,但该党本身缺乏对父权制问题的正确视角。随后,当该党变成修正主义者时,反对父权制的政治斗争进一步退却。同样的事情在印度共产党(马克思主义)中重演。在1969年印度共产党(马克思列宁主义)成立后,即使该党积极努力使妇女成为革命运动的一部分,它也没有对父权制有一个正确的理解,而父权制对妇女解放至关重要。在过去的五十年里,为了克服修正主义倾向和许多其他不正确的认识,革命运动反思了许多方面,并对民族问题和妇女问题有了清晰的认识。
革命运动将修正主义政党对妇女问题的思考过程总结如下——“修正主义者虽然坚持马克思主义关于妇女受压迫是随着阶级社会产生的观点,但却以机械的方式理解这一点。根据他们的说法,父权制在上层建筑中运作——在意识形态、宗教、文化、传统、习俗、法律、家庭等领域——它是社会剥削阶级基础的反映。因此,只要经济基础没有发生根本性的转变,人们就无从考虑与父权制作斗争。一旦经济基础发生改变,并建立了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父权制也将消失。”
结果,“反对父权制的斗争被推迟到未知的未来,不,它被完全抛弃了,因为革命将改变经济基础以及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整个上层建筑。因此,实际上阶级斗争和争取妇女解放的斗争在实践中并没有相互联系起来。”
他们还评论了一些女权主义者所阐述的原则是如何不正确的——“一些女权主义者将父权制的根源定位于家庭。通过这种方式看待问题,他们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家庭本身是建立在某些经济和社会过程之上的——它是建立在社会的经济结构之上的。随着社会结构的变化,它也会发生变化。不重视家庭与更广泛的经济政治结构之间的关系,也就等于把自己的斗争局限于上层建筑的领域“。
1992 年震撼了整个安得拉邦的反酒斗争5可以作为一个例子,说明女权主义者的理解是如何反映在他们的实践中的。在确定反酒斗争的目标时,马克思主义者将矛头对准国家及其机器,而女权主义者则提出,斗争应该针对“喝醉酒并殴打妻子的丈夫”。
革命者与修正主义进行了毫不妥协的斗争,并对印度的革命道路有了清晰的认识,他们宣布了对妇女解放的明确看法。1995年,印度共产党(马列-人民战争)首次尝试以文件的形式将这种理解正式化。他们随后进一步完善了他们的理解——一次是在1998年他们与印度共产党(马列-联合)合并时,另一次是在 2007 年印共(马列-人民战争)和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MCCI)合并形成的联合毛主义政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之后。他们宣布,为印度妇女运动提供正确方向所需的思想基础是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和毛主义。
在他们的文件中,他们将父权制定义如下:
“父权制不仅仅是一种上层建筑现象,它可以随着经济基础的消除而消除,也就是说,构成任何生产方式基础的剥削阶级关系。父权关系也是经济关系。父权关系意味着妇女在政治上、文化上以及经济上和社会上都从属于男性和剥削阶级。”
“父权制通过剥夺妇女对生产资料的所有权,为剥削她们提供了物质基础。父权制决定了妇女与生产资料之间的根本关系。从西方奴隶制社会和印度首陀罗制度 (Shudra-holding system) 开始,即从阶级出现时期开始,妇女就被剥夺了对主要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和控制权,这决定了妇女在社会中的地位。封建制度下,《摩奴法典》(Manusmruti) 等封建时期文献公开剥夺了妇女的财产权,而资本主义则更加隐蔽,更加巧妙地做着同样的事情。”
在解释妇女解放的道路时,他们指出:“总而言之,只有实现以下几点才能使妇女真正从父权制中解放出来:真正拥有或控制生产资料;在与男子平等的基础上参与社会生产,并消除基于性别的劳动分工;将妇女从繁重的家务劳动中解放出来,并将家务劳动转变为公共领域,由男子平等地参与”。
在印度的背景下,必须在印度社会性质的框架内看待妇女面临的压迫。
“1947 年英国人撤军后,印度在大地主和官僚买办资产阶级的统治下,变成了一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他们在帝国主义的帮助下,压迫工人阶级、农民、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
“即使在封建主义仍然是主要的社会关系的情况下,资本主义关系也在滋生,二者并存。因此,在印度,封建和资本主义这两种父权制都是可见的。然而,它们并不是作为独立的实体存在的。父权制与半封建、半殖民地结构的其他方面一样,以一种结合的形式存在。地主、买办阶级和帝国主义者正是借助这种形式的父权制来压迫印度妇女的。但由于印度社会发展不平衡,父权制压迫在不同的阶级、种姓和部落中各有其特殊性;其表现形式在大城市、城镇和广大农村地区也各不相同。在大城市以及部分城镇中,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父权制的影响更大,而在农村,封建父权制教条占主导地位。因此,在印度,反对父权制的具体斗争要求推翻半封建、半殖民地结构,建立一个新的民主社会。妇女从父权制中解放出来的斗争应该以反帝反封建的人民战争为目标。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斗争为妇女从父权制中解放出来开辟了新的前景,而反对父权制的斗争也为新民主主义革命注入了活力,两者之间存在着持续的、生动的辩证关系,两者之一不能单独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是印度人民解放的第一步,是妇女解放的必由之路。随后,新民主主义革命应该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方向发展”。
我们需要明白,人们在实践中处理妇女问题时,往往会根据自身的立场和视角来理解问题。例如,海得拉巴大学的一名达利特女学生在被一名承诺娶她的高种姓男学生欺骗后自杀。在这种情况下,当各种妇女组织和人民组织讨论成立联合行动委员会时,一个妇女组织的活动家说:“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资本主义国家,所以这不是种姓问题,而是阶级问题。”这种理解将导致我们在斗争的方向和目标上采取完全不同的立场。同样,如果我们不能正确理解国家的性质,就无法将斗争引向正确的方向。例如,当贾坎德邦政府取缔“反暴力侵害妇女委员会”的成员组织“妇女解放协会”(Nari Mukti Sangh) 时,委员会中的一些组织建议将“妇女解放协会”除名。以新民主主义革命为目标的组织对此表示反对。当时,一位来自无政府主义组织的活动家也说,接受国家的所有行为是不正确的,相反,我们应该质疑禁令本身。
这两件事表明,对于包括妇女运动在内的任何运动来说,正确分析社会、认清敌友是多么重要。
第二部分:妇女解放——革命运动的实践——考察
通过民主方法理解意识形态
印共(马列-人民战争)于 1995 年发布了一份通告,其中指出:“让我们提高妇女在党的政治、组织和军事领域的作用。让我们建立一个强大的革命妇女运动”。从通告内容可以看出,该党是如何让妇女参与到制定党的妇女解观点中的。
纳萨尔巴里运动的第一位女性烈士
潘查迪·尼尔马拉(Panchadi Nirmala)
1969年12月22日
人民战争党第一次妇女特别会议于 1994 年 8 月 5 日至 15 日举行。来自安得拉邦、卡纳塔克邦、泰米尔纳德邦和丹达卡兰亚(Dandakaranya)的妇女代表参加了这次会议。中央组织委员会在这次会议上首次提交了《我党对建设革命妇女运动的态度》文件。他们指出,“通过这次会议,妇女代表的思想认识得到了提高”,而且代表们分享的宝贵经验和意见有助于实现文件中指明的目标。他们说,这份通告是对本次会议的总结性评价。
他们在通告中指出,直到1982年,他们都没有认识到建立妇女组织的重要性。即使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后,由于自发性,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将其付诸实践,这就是为什么除了丹达卡兰亚之外,他们在任何地方都无法取得良好成果的原因。他们制定了一些指导方针,以便在革命运动已经存在的安得拉邦、中央邦、马哈拉施特拉邦和奥里萨邦建立妇女运动。他们呼吁建立的不是一个统一的组织,而是根据每个地方的机会建立多个公开和秘密的妇女组织。他们还在文件中增加了建立城市妇女运动的必要建议。
此外,他们还提出了以下补充建议——必须对“党的纲领(Party program)”和其他此类重要的党的文件进行必要的修改;对妇女问题的理解应被视为一个重要方面,并添加到人民组织的宣言中;游击队中的女同志应负责在村庄建立妇女组织,为此,她们应与所在的小队分开,并被派往村庄,并在那里得到充分的保护。
他们表示,在1995年撰写上述通告时,该党的组织、军事和技术领域共有23%的女性。他们建议该党在前进的过程中纠正其在理解和实践妇女问题方面的错误;建设妇女运动不应局限于妇女,而应被视为与整个党有关。他们建议,地区和邦一级的妇女特别会议应每两年举行一次,并且在举行两次此类会议后可以停止,因为这只是一项临时要求。这些会议的主要目的是讨论和理解女同志面临的问题,并制定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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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作家协会,Virasam (Viplava Rachayitala Sangham) 是一个成立于1970年7月4日的印度革命文学组织。该组织主要活跃于安得拉邦(现在的安得拉邦和泰伦加纳邦),其成员多为支持纳萨尔巴里运动和毛主义思想的作家和艺术家。Virasam 致力于通过文学和艺术推动社会变革,反对封建主义、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压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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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伦加纳运动(1946-1951):发生在海得拉巴邦(现在的特伦加纳邦)的农民武装起义,反对尼扎姆王朝和封建地主的压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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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巴加运动(1946-1947):发生在孟加拉地区的佃农运动,要求将收成的三分之二(tebhaga)分给佃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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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布姆运动(1967-1971):作为纳萨尔巴里起义的一部分,在西孟加拉邦比尔布姆地区发生的农民革命运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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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安得拉邦于1992年发起的一场大规模的反酒精运动。这场运动主要由妇女领导,她们抗议酒精对家庭和社会造成的负面影响,例如家庭暴力、贫困和健康问题。 ↩